女儿年方十六,正是花季,出落得娇柔动人;一双柔荑如同青葱修长,眼眸如清泉流动,面如脂粉唇如樱桃,不管是让谁看了都不禁怜惜!顾樘只有这一女,名初允,自小做掌中宝呵护,修养极好,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加之为了不让外人多觊觎,从来不让其出闺阁,真真是一个大家闺秀。
岂知!
“唉。”顾樘气得拂袖,“前不久皇上封后,曾下诏选秀,由各地方官吏上交秀女名单,或举荐或筛选,然后编绘成册上交京都皇城。今日上朝方知,京都名花录里,竟有人举荐了初允的名姓!”
当中关系虽是复杂,但有一点是听懂了,那就是顾樘女儿顾初允也在选秀名单当中。顾初允先是一怔,然后便是羞涩地扭过头去。
到底是女儿家,谈及婚嫁本就不自在,何况是嫁给当今皇上?
“按大人的意思…”莫氏有些听懂了,心情倒不像顾樘的郁闷,反而是高兴:“咱们家初允要当皇上的妃子了?哎呀大人,这可是好事啊,你干嘛这副模样!”
莫氏的打趣,反倒让顾初允更不自在起来。
顾樘不禁心情更为郁闷。幸而这女儿还是懂事的,还可以让自己省一点心。只可惜夫人到底是妇道人家,一点规矩也不识,更不懂城府权谋!唉,这样的妇人若是生活在深宫里,只怕是…
(作:活不过两集)
“夫人有所不知啊。”顾樘说得语重心长,想让她了解当中利害关系。“当今皇上专情柏后,是人所皆知的事。而这次选秀纳妃,也只是皇上为了立柏氏为后,才答应下来的决定。如果初允真的进了后宫,只怕是没几天舒心日子,空得自己一人困在那鸟笼之中!”
莫氏不以为然。
“哎呀大人,你这话说得轻巧。当今皇上不过十八岁,才是血气旺盛的时候,这世上还有不偷腥的猫?现在说是专情,说不定一个转身就专宠哪个嫔妃了。”莫氏看了一眼自家女儿,有些欣喜:“咱们家初允出落得水灵,大人又怎知她会过得不舒心?说不定皇上见了初允,连皇后是谁都抛之脑后了呢。”
“行了行了行了,妇道人家!”顾樘忍不住呵斥她。“名花录上的名单也还得等皇上看过才知结果。”
“那大人又是担心个什么劲!”莫氏抱怨了几句,便起身回房。顾樘看了看仍旧坐在原处的女儿,见她似在出神,不禁又叹了一口气。或者,自己不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只是实在是一时没忍住抱怨了。
说起来,这女儿和子桑聿…唉。
应该是早在江洲的时候,那次有一个小战役开战,顾樘负了伤在府里休息;那天子桑聿特意来府上探望病情,一个不经意间,就和顾初允打了个照面。很偶然的,估计子桑聿自己也不大留意。可是也就是那一次之后,顾樘走进女儿的书房,却发现了她在描绘子桑聿的画像。
有神,似那画中人会走出来一般。
这样的女儿家心思,自己又怎会不了解?只是顾樘权当自己不知情,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加之后来子桑聿对柏倾冉专情,自己更是没有让自己女儿淌浑水的打算、人家皇上打心底里都没有选秀纳妃的意思,自己又何必赌上女儿的一生幸福!
名花录的编绘还在进行,每天能涨几十到几百的名单。
各地方筛选出合格的秀女,上交秀女的家世背景以及画像,由州府汇集再另行筛选,最后统计到名花录中,上交京都皇城。一时间,中原各地燃起了一阵名花热潮,不少百姓都盼着自家女儿能被皇上看中,换来荣华富贵、一时间,也养出了贿赂官吏的风气。
子桑聿闻言,当即遣派钦差严查,并对选秀结果进行核对;事隔没多久,贿赂风气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倒是各地方的经济税收开始一个劲地如水车流转,不少穷苦人家把握机会跟着进行贸易买卖,甚至出行外域,赚来了不少货物钱银,各地方政绩可喜。
子桑聿正坐在延和殿里开怀大笑。
之所以有这般政绩,主要还是那些地主们的功劳。不少吝啬的地主商贾想把女儿送进后宫,可是碍于钦差严查,于是他们转移了目标,把钱银投在了地方的建设,税收以及雇佣穷苦人家为工力之上。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地方官吏知道他们出钱出力帮忙搞政绩,也等于换了个法子贿赂;但是也因此,很多穷苦地方有了大批钱银流通,呆在家中无所事事的人也找到了工作,又刺激了地方税收。
至于那些商贾的女儿进名花录的问题…这个就让地方官吏来决定了,就算没有让他们女儿过又怎奈何?官字两个口,本就那些地主商贾自己心甘情愿给地方搞建设!
早朝的时候,各地方钦差回京汇报情况,几乎大半数地方的政绩都翻了个翻,让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真是龙椅上那个人想的决策么?这一计,竟然抵上了三年的发展,给大延国库增了不少白银黄金!
“选秀诏令颁下去也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听说目前过了筛选的秀女也已经有数千人。这还是严查以后的数目!”子桑聿轻哼了一声,“大延什么时候那么多人的,朕平日里怎的不知?选秀也差不多了,几千人么,一人说一句话都可以把朕念叨死。”
子桑聿正和连信在宫里御花园闲聊。
“哈哈,皇上这句话,说得好像要把这几千秀女都选到宫里一般。”连信忍不住打趣她。
“诶朕…”子桑聿轻咳了一声,“义兄便莫拿朕取笑了,义兄也该知道的,朕又怎么会是想着有数千后宫的人呢。倒是义兄,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看中的哪家千金?朕给你说说媒赐个婚呗?”
子桑聿登基这段时间之后,和连家的隔阂似乎小了很多。或者是日子变得安逸了吧,子桑聿倒是开始喜欢和连家人说笑了,虽然还是用着尊称,但毕竟说话的时候放开了许多。对于这一点,连信还是高兴的。
“皇上这是哪里话。”连信端起桌上的一壶酒,给她的琉璃杯盏满上。“御林军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哪里有空闲去想着婚娶的事~来来来,皇上,咱们还是先来喝一杯吧。”
“嗐,义兄这是害羞了,哈哈。”子桑聿也不再调侃他,只是端过桌上的琉璃杯盏,朝他一敬:“好了好了,朕不说这事了还不行?喝了它。喏,朕喝完了。”
连信摇了摇头,冲着她笑了。
“不过说到名花录的事…这名册上边罗列了数千人之多,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反应?”连信可是有听御林军们说过,有一段时间皇上早上从永桐殿出来,总是一副没精神的模样,似乎是一夜没睡好。御林军们都在说笑皇后娘娘缠着皇上芙蓉帐内折腾,连信倒是觉得,说不定是子桑聿没能到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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