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勾了勾嘴角。突然,一只略感冰凉的手触上了自己发烫的脸,轻描自己的眉目。连聿心中正是疑惑,却听到那人的声音响在了自己的耳畔:
“此生,我便仅属你一人。你,不可负我…”
☆、第6章 皇宫行
公主府。
次日早上,待日头升将一半,便有蓝儿嬷嬷等人收拾了毛巾水盆等物,一行人很是热闹排场地朝新房而来。今日是公主和驸马大婚后第一天,按例需要进宫去向皇上皇后以及各皇子请安问好的。蓝儿等人怕打扰到那二人歇息,便推迟了半个时辰方来。
这会子敲门,倒是依然没声响。
蓝儿等人在外头又敲了一回,才听到那驸马爷的一声回应,外带一系列慌乱声响。这般奇奇怪怪的,惹来旁人一阵嬉笑。
“进来吧。”
蓝儿便领着大小丫鬟们徐步而入,刚开了房门,就愣在原地。
那房间乱得!这床边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大婚的嫁衣锦袍,没有一件是挂在衣架子上的;还有那床上的被褥枕头,也是跟打了仗一般这边一团那边一个。蓝儿再看了一下那二人,皆是端端正正地和着白色中衣坐在床边,那般局促!
蓝儿不禁笑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主这般呢。
连聿早早就留意到这些人进来时的异常行为和表情。可是,可是那满地下的凌乱衣物是因为昨晚她帮我脱衣服,然后随手放地下啊,至于被子那么乱还有那么晚没起来,是因为缩在被子里睡觉根本没听到敲门啊…哎!
“驸马,让我等为您更衣。”还在窘迫的时候,突然身边来了三四个丫鬟,吓得连聿好一阵不自在。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换就好。”连聿接过她们递上来的衣袍,便是连连推辞:“你们去给公主整理吧,我自个儿来…”
那丫鬟笑了:“驸马爷真是疼惜公主呢。”
连聿呆了呆,又看了看那已经坐在铜镜前的人,沉默了一下。
待连聿进了另一边更换衣物,嬷嬷等人便收拾床上的被铺以及收回那大婚的白手帕。翻了一下被褥的下方,嬷嬷扯出那金丝白帕子,有些慌乱:“哎哟,公主。怎么,您和驸马爷昨儿个没有行房?”
这样的问题直接问出来,柏倾冉有些脸红。只是一会儿,便又换回那副清冷的神色:“昨天晚上驸马爷喝多了,便只是和衣而睡。”
嬷嬷皱眉叹了一口气,递给旁侧的人。
柏倾冉只是仍旧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那往日所梳的发髻已经换成了另外一种、一种标志着为人妻子的样貌。再仔细想想与那个人的相识相遇,到今日巧合般地成为夫妻,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注定。
就算是今生远离皇宫繁华,平淡一生、却也愿意了。
这边柏倾冉装扮整齐,那边连聿也自己换好了衣袍,从内室走出了。
柏倾冉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人。与昨日火红的衣着不同,今日所穿的,是一件黑缎滑面的金线长袖袍子,虽然内里依然有着橙黄色的领子,但是却被外面这一身玄黑掩盖、衬着本就白皙肌肤,一双眸子更是黑白分明了起来。头上也换了发冠,随着走动,发冠上的金银装饰轻轻晃动。
“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这般穿戴。”柏倾冉径直上前,以作为一个妻子的基本义务细细地整理她的衣襟,淡笑:“不过,也只会是偶尔。”
连聿木了一下,也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
“走吧,该进宫了。”
那人仍旧是如同当初的淡然,满带气质地走出门去。
其实,若是此生真的这般平安无事地与你相濡以沫,应该是很好吧。连聿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惬意。
皇家人啊。
大宁皇宫。
一路上,连聿便是带着些忐忑地陪在柏倾冉身旁,乘坐着软轿进那层层围墙的皇宫去。连信虽然是负责公主府的人马调配,不过今日却是到了那皇帝赏赐给连复的京都宅子去、一时间身边没有个亲人,很是不惯。
“驸马不必紧张,只是见一下父皇母后,以及几个皇子。”
“公主说笑了,连聿哪里有紧张…”
未等连聿反驳完,柏倾冉便先一步伸出手去握紧了她的掌心,勾唇一笑:“难道驸马还想骗本宫么?这手心已经满满是汗。”怎么男子的手,骨骼和女子一样纤细?倒是那略带粗糙的手感,想必是多年的劳作所致。
“公主…”连聿脸上登时红了一片,只不过幸好是在软轿之内,看不出来。
“既已成亲,便不要这般生疏了。”柏倾冉笑了笑,仍旧握紧那手:“本宫也不再一声声驸马地唤着,以后…便唤你单字,聿?”
连聿点头,看回她的双眼:“那,我唤你冉儿。”
“好。”
似是无意,柏倾冉将头靠在了连聿的肩上、嗅着那淡淡清香,嘴角带笑地闭上眼睛。连聿也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偶尔低下头去查看伊人的眉目,偶尔独自遐思后事。在这不经不觉之间,便到了宁宫。
大宁皇宫宁和殿。
听闻在十六年前,这宁和殿前便是前朝大延的庆贺元阳佳节之地,旧名延和。自从十六年前明扬之变后,柏道成登位为帝,便将此殿定为大宁帝后的寝宫,说是为了以大延明扬之变为教训,日夜警醒历代宁帝。名字也为多改动,只把延和改作宁和。
连聿望着那宁和殿三个烫金大字,心中有一刹的梗痛、也不知为何。
二人进入殿内,由卓公公带领着进了内堂,看到那坐在上座的便服皇帝柏道成以及正妻皇后唐氏。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二人一同拜下。
“免礼。”柏道成微笑:“冉儿聿儿不必拘束,坐下吧。”
“谢父皇。”
公公们细心地铺过一层薄绒垫子,并为他二人准备上暖手的小手炉以及烘脚的炉子。现在虽然冬天已过,不过皇城本就偏北,冬春季节一向是不分上下的蚀骨冻寒。
“本来,念在今日是你二人成亲初日,不该那么快到宫里来请安的。”柏道成轻轻地抽了一下鼻子,仍旧笑着:“谁知今日刚打发人去公主府下手谕时,来人说你二人已经是准备妥当往宫里来了。这般,朕也不好再叫你们回去。”
“父皇挂心。”连聿恭敬地望向他:“看父皇精神略差,言语间似乎较重,莫不是昨夜喝酒之后吹了风,染了风寒?”
“啊,是啊。昨夜朕倒是高兴,喝多了。后来回到殿中,愣是喝了不少凉水,闹得今日起来便头痛得厉害。”柏道成有些暖心,女婿的这种问候,却是那群儿子没有过的。
柏倾冉轻皱了一下眉头:“父皇以后可不许多吃酒了。现正又是寒冷天气,这个时候染病了天下苍生可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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