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明溪郡主就是月湖真人!”
通天古书在发出长长的惊叹后,如梦初醒,语气突然变得平淡:“说起来,还真有几分相似。奇怪了,在你没说破前,我怎么也无法将两者联想到一起,在说破后,反而觉得之前没把两人联想起来才是奇怪,接触了这么久,居然一直都没察觉。
说起来,两人的容貌和性格都很相似,只不过明溪郡主要更显稚嫩,毕竟存在年岁的差距,而且现在的她估计还没尝过当上女帝的滋味,也不曾有过高手寂寞的体会,欠缺阅历的积淀。”
“也不一定就是本人,应身的可能性也同样存在,六道宗兼容佛门教义,也不缺少分化应身的功法,但从道理上讲,还是我们回到过去的可能性最大。”
罗丰在镇定下来后,迅速发挥智慧思考起来:“知见障……可能是穿越时空造成的影响,也可能源自邪眼暗藏的禁制,令我们产生了一种类似知见障的精神妨碍,又如同一叶障目的术法,在没有遇上直接揭破真相的线索前,永远都无法主动想到这一点,会下意识的忽视掉可能。”
通天古书唏嘘道:“时间真是一把屠龙刀,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倔强俏丽的少女,还懂得体恤关怀下属,将来居然会成为那么一个惫懒狂傲、目中无人、骄奢淫逸、性格恶劣的女人,这段成长的岁月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才会把性格扭曲得那么极端……”
“这样就能解释很多事情了,包括月湖真人宁可传授我羽化宗的朱雀浴火妙法,也不换成六道宗的火速功法,以及我晋级天人后,她坚决不肯承认师徒关系,还有她明明发现了邪眼上的陷阱,却故意要让我误解……这一切的缘由,只因为她在过去遇见过我,对她来说,这是既定的‘历史’。”
通天古书想起一事,疑惑的问:“不是说她是玉洲唐藏帝国的皇亲国戚,和羽化宗的那位古寒峰主是死对头吗?”
罗丰道:“半真半假的谎言本就很容易骗到人,何况一位天人强者有意伪装的假象,当初只是肉身境的我难道有能力看破?”
“说的也是,谁又会闲的蛋疼,去查证一名庇佑自己的天人强者的过往。”通天古书不再纠结这一点,转而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既然这位就是未来的月湖真人,你总不能再坐视那位皇帝将她献祭,当然,如果你想改变下历史,看看如果你不插手,还会不会有未来的月湖……”
“唔?”
罗丰发出一声鼻音,随之散溢出的浓烈杀意让通天古书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决定缄口不言。
“之前我决定旁观,非是无能为力,而是觉得没有插手的理由,破坏人族对抗妖族的局面实在太不理智,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彻彻底底的不一样!现在于我而言,大局已经不再是人妖之争,就算真人……郡主她真的决意牺牲自己,我也不能让她如愿!”罗丰斩钉截铁的说道。
通天古书又岂是会嫌事大的主,当即呼应道:“嘿,早该如此!让我们干一票大的,将这世道搅得天翻地覆,让这群土著见识下,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他早就对罗丰来到此方世界后,总是摆出一副不愿插手的旁观者姿态厌烦了,现在的情形才真正贴合他的胃口,罗丰表现出强烈的主动意愿,他举双手双脚欢迎——如果他有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这邪眼上的手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管这里的明溪郡主是月湖真人的应身还是过去的她,亦或者平行世界,都要涉及时间回溯的法则。
在与宙之大道相关的法术中,延缓或加快时间的流速并不难,因为这都属于朝前的方向,即未来,但逆流回到过去的神通却都是极为困难的,哪怕只是回溯一刻的时间,而以明溪郡主的年龄来估算,我们至少也是回溯了数百年的光阴。
这种巨大的时间跨幅,牵连无数的因果变数,纵然是证见了宙之大道的极道强者也不能随随便便施展,那么问题来了,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是那位把邪眼交易给你的公孙龙,还是月湖真人她自己?”通天古书提出最大的疑问。
罗丰皱起眉头,艰难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只是若一切出自月湖真人之手,她为什么要利用公孙龙送来的邪眼?我并不曾防备她,她有的是机会可以下手,也完全可以借助别的法宝来送我穿越时空,另外最为重要的一点,她为什么选择我呢?”
通天古书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因为她的过去出现过你,如果不想让时间线紊乱,就必须把你送回过去,完成‘既定的历史’,哪怕细节有差,至少也要在大体上符合。”
罗丰反驳道:“你这种说法,就像是命运推动我去完成天生的使命一样,我并不认同这种观念。从逻辑上看,月湖真人的过去中会有我的存在,完全是因为‘现在’的我回到了过去,是‘现在’的某种因素决定了过去,而非过去的历史决定了‘现在’,因为‘现在’是时时刻刻在变化的。不过,月湖真人的确没有证见宙之大道,这一点是确认无误的。”
“你的意思是说……”
罗丰话锋陡然一转:“但无法保证她是否有相关的宝物,因此不能排除这一可能。另外,若始作俑者是公孙龙,那么就有两个问题需要解释,一是以他的修为远远不能触及时空领域的神通,他要如何才能在邪眼上动手脚?
二是他的动机,我与他无亲无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中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就算他与月湖真人存在某种关系,也没有必要非将我扯进去,迄今为止,他的诸多行为都透着一股怪异的不协调感……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叶知秋的那种看穿时间线的天赋异能。”
两人又讨论了一阵,依旧没能得出一个合理的推论,但罗丰很快就将这一问题抛诸脑后:“当务之急,是解决此方世界的困境,至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大可等回归玉洲后,再去询问本人。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早了结修复龙脉之事,这样才能着手布置对付妖皇的谋局。”
通天古书也将注意力转回:“你打算怎么做?”
“眼下无论是谁,都觉得我没有理由继续帮助明溪郡主,毕竟此前我与她没有过任何交往,而这便是我最大的优势,合该以雷霆之势一举锤定,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当今的皇帝是一位明君,他会懂得以大局为重的。”
罗丰言语中泛着冷意,决心再来一次“君子可欺之以方”。
……
新迁的太子府远不如原来的宽敞,所占位置的风水也差了许多,连各式家具物什相比过去都要低上一个档次,但这都不能影响三皇子此刻的大好心情。
“哈哈哈,大事已定!这就叫时来天地皆同力,本王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耐心等着,那……位子自然就会落到本王脚下,哼,英妃啊英妃,终究是嫩了点,就算你请来太师的师傅又能怎样?机关算尽,还不是将自己陷了进去,如果安安分分地待在封地,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性命,现在却连命也没了,看你还敢不敢再同我争!”
三皇子想着昨日入皇宫后与父皇密谈的内容,心中就跟喝了蜜一样甜,甚至隐隐浮现一些大逆不道的念头,某种意义上他却是要谢谢妖族,若非妖祸乱世,凭他父皇的修为,只怕他都入棺木化为冢中枯骨了,父皇还能活得好好的,又岂会像现在这般因身负重伤,而早早生出退位的念头。
一旁的管家连忙奉承道:“太子殿下是天命所归,自然得圣德庇佑,小人难妨。”
当日曾与罗丰交过手的客卿长老道:“还有那名天渊真人,当日他强为郡主出头,如今还不是要乖乖臣服于殿下,等到日来殿下登上九五宝座,就可以再来清算这笔旧账。”
“不,此人还有大用,本王还要靠他来对付妖族,”三皇子瞥了此人一眼,不满道,“你们也别在暗中使什么绊子,将来尚需同心协力,如不能平息妖祸,什么富贵都是镜花水月,就算想鸟尽弓藏,也要等飞鸟全部杀尽了再说,这点气量和耐心本王还是有的。”
客卿长老忙认错道:“是属下鲁莽了,差点坏了殿下大事。”
三皇子摆了摆手:“无妨,你的心意本王收下了。就像齐老说的那样,本王是天命所归,再桀骜不驯的人物又能如何,最后还是要乖乖听命于本王。”
众人会心一笑,倏尔一个令人不愉快的声音突兀的插入。
“哦,既然你也觉得这是天命,那便乖乖接受吧。”
话音未落,一声惊爆,磅礴元气震荡,将整座王府的建筑都给毁去,只见尘嚣卷天,一道身影携带无可抵御的气势,宛若死神索命,威逼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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