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谢老板,陈白羽虽然想要替阿爸报仇,但是奈何她现在人小没本事,没人脉。虽然有点小钱,但也差不多全部投入到服装城。
只能看着谢老板三天两头的忽悠阿爸,想让阿爸接他手里的工程。不过阿爸以目前要做排水道为理由拒绝了。
听说谢老板已经找到了好几个小包工头,已经开工了。一个码头的大工程分成了好几部分承包出去给小包工头。
现在很多工程都是这样做的。
一些有人脉的人接下工程,然后再转手承包给别人。这就导致了很多工程的质量堪忧,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工人不专业,材料不合格,验收随意等等。
“哎。人才,人脉。”陈白羽坐在铺子门口,昏昏欲睡。
打个呵欠,好困。
外面太阳正大,外面的水泥路火辣辣的。
因为附近有建筑工地,运输泥土和材料的车进进出出,每次有车开过的时候,陈白羽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尘土飞扬。
铺子里装东西的玻璃罐,感觉转眼就布满了灰尘,她一遍遍的擦,还是感觉不干净。
“小五,要不要去睡一会”三姐刚刚午睡起来,打个呵欠,“又困了。”天气太热,根本就睡不着。
再加上,他们现在住的是铁皮屋,简直就是个火庐。每次醒来都是一身的汗。
三姐特别怀念农场的大芒果树。
多少孩子的夏天是在大芒果树下睡觉度过的
感觉在大芒果树下一点也不觉得热。
农场的人总说,这棵芒果树是他们村的祖宗,保佑着他们村的孩子茁壮成长。陈锦绣小时候还傻乎乎的以为大芒果树真的是他们村的老祖宗,受了委屈就找去大芒果树告状。
“总感觉东莞比农场热。”也不知道是不是附近建筑工地上的轰隆轰隆声给她的错觉。
“我做梦了,梦到我被架在火上烤。”三姐坐在陈白羽旁边,“有人正拿着刷子在我身上刷油,一层油一层盐,然后我的皮变得金黄酥脆。外酥里嫩。切开一个口,里面的肉直冒油......”
三姐把湿毛巾敷在脸上,“我正想吃一口的时候跳醒了。真的太热了。”三姐看了一眼铁皮屋顶,“小五,就不能在屋顶上铺一层稻草什么的东西吗”
“有隔热层。有装在外面的,也有装在里面的,不过好像比较贵。”陈白羽问过阿爸了,现在已经有隔热层了,不过质量不太好,隔热的效果也一般,而且还贵。
阿爸阿妈当然不愿意用了。
这又不是自己家。
再说,在阿爸阿妈看来,热一点而已,又不会死人。
“没事。我们买个风扇。”陈白羽准备在铺子装个大的吊扇,然后再买一个小的放在房间里。
三姐惊讶的看着陈白羽,“小五,那来的钱”风扇要很多钱吧
虽然农场还没有风扇,但她们在县城读书是见过风扇的。
“学校奖励的。”现在陈白羽所有的钱的‘来路’都是学校奖励。至于学校为什么会奖励这么多钱当然是因为她成绩好啊。
“市一中真好。”能奖励这么多钱。
陈小五的成绩也好,否则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奖励。
去年,陈小五就和小四一起用奖励的钱给爸妈租了这个铺子,还准备了废品收购站,今年又准备买风扇,真的太厉害了。
“小五,阿妈不同意吧”
去年,小五和小四买冰箱的时候,阿妈就不高兴了,说他们乱花钱。后来,还是陈小五说‘钱生钱’的说法,阿妈才认同。
现在冰箱里塞满了各种汽水还有啤酒、雪条雪糕等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
“没事。我们先暂后奏。”等她买回来了,阿爸阿妈为了他们三姐妹也会用的。虽然,等他们回家后,爸妈可能会立刻把风扇收起来,但那时候都已经9月份了,天气也不像现在这样热了。
“小五,你真聪明。”三姐靠在陈白羽的肩膀上,“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的天气谁会蠢蠢的在公路上找虐
“三姐,你背书吧”
“好。”
三姐在背书,陈白羽指正她的普通话。
虽然县城中学是用粤语教学,但陈白羽坚持让两个姐姐用普通话背书,不懂就查字典。他们现在用的课本是没有标音的,一般都是老师教怎么读就怎么读
但老师多数是本地人,很多音都偏本地口语。
所以陈白羽让二姐三姐把每篇课文的字都标上拼音,然后用普通话背诵。这样虽然会显得另类,但对于以后选择大学有很大的好处。
陈白羽可不希望两个姐姐只能选择本省的大学,或者像她上辈子那样,考到外省去和同学们鸡同鸭讲,很难融入学校生活。
“三姐,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淤’是第一声,而不是第二声。其实你读的时候就有感觉,第二声会比较拗口。”
“妹妹仔,买瓶汽水。”
“好的。冰的吗”
陈白羽笑容茵茵的做着生意,“汽水买三送一哦要不要请老乡或者朋友喝一个”
“不请。没钱。”
“天气这么热,一个人喝三瓶也不多啊。”
“妹妹仔,我一个人喝四瓶汽水,能直接去医院。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凉茶我买一瓶汽水送一杯凉茶吧”
“今天有金银花还有罗汉果,这些都是一角一碗。还有蜂蜜橘红,是五角一碗。蜂蜜橘红能化痰止咳......最适合咽喉不适,特别是平时喜欢抽烟,喜欢大声说话的人。”
“你买一瓶汽水送你一碗金银花茶。如果想要蜂蜜橘红,要加三角。”
“蜂蜜是山里的土蜂,纯天然,连蜂箱都没有......村里的人找来自己喝的,最营养,最养人。橘红是野生的百年树上的果子......”
“妹妹仔,真会做生意。我就要一碗蜂蜜橘红。”
三姐看着陈白羽随意的和客人聊天,心里有些羡慕。这是她做不到的,她害怕,在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脑子打结或者咬舌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双手不知道怎么摆放。
总有些拘束,和不安。
每次和别人交谈过后,回想起交谈的内容,她总会发现原来自己有更好的说话方式,表达方式。
虽然会一次次的检讨,但关键时候总有些胆怯,做不到陈小五的自然和随意。
客人走了,陈白羽又和三姐一起背书。
背了语文又背英语。
“三姐,你的口语很......很粤式。听起来,有些拗口。你听我的。”
“是不是顺耳很多”
两姐妹就这样靠在一起,背背书,说说话,做做生意。
因为是正中午,所以生意不好。
陈白羽也不在意,坐在门口,看铺子。
“小五,我们喝维他奶吧”
“好啊。”
三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维他奶,姐妹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从小,阿祖就教他们,家里的东西想吃就吃,没有必要扭扭拧拧,也不用担心家里人会生气。
想吃就大大方方。
只要不浪费,能吃多少都是福气。
在成长的过程中,可能物质生活有些匮乏,但陈白羽兄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精神文明的富裕。
两姐妹喝喝说说,然后相视一笑。
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幸福和满足。
陈白羽的肩膀往三姐的方向压过去,三姐也轻轻的撞过来,你碰碰我,我挤挤你,两姐妹一起往左往右,然后傻傻的笑。
一瓶维他奶,两姐妹能和一个多小时。
“小五,你说我们把冰冻的西瓜送到工地去会不会有人买”也难怪阿妈担心。开铺子最担心的就是没有客人。
“三姐,你守一会。我给阿爸送凉茶过去。”
“你守吧。我送过去。”外面的太阳这么大,陈小五娇娇软软的,要是被晒中暑了怎么办
陈白羽也不好三姐争。
每天,他们都会从家里给阿爸和辉叔送凉茶,顺便让阿爸休息一会。陈白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真的难为阿爸每天顶着烈阳在工作。
三姐去送凉茶后,有一个老人拿着一袋塑料瓶过来。
“你是按个卖,还是论斤卖”
老人应该也是老熟人了,“按个卖。我的大瓶子多,按个的划算。我去过不少的收购站,就你家态度最好。”
“小的,一个一分,大的三个一角。”陈白羽把蛇皮袋里的塑料瓶倒出来,一个个的数,一边数一边大声报数。
“你要不要数一遍”
“没错。我在家里数了才过来的。”
给钱。
然后把塑料瓶分类装在一个个用被单缝好的大布袋子里。
因为阿妈和二姐还在睡午觉,所以陈白羽尽量的轻手轻脚。这几天的早餐生意很好,阿妈和二姐都累了。
八月初的时候,一家手袋厂让陈白羽过去清理废品。陈白羽家负责清理,所有的废品全部归她的收购站,就当是用废品换工。
陈白羽觉得很划算。
把废品拉回收购站后,就是帮忙清理他们的仓库。
三天后,陈白羽像一条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咸鱼被阿爸背回家。
“真的太累了。”陈白羽扁扁嘴,看向阿爸的眼神很委屈。
“今天吃土豆炖鸡。我们家小五最喜欢土豆。”阿爸笑呵呵的摸摸陈白羽的小脑袋。
“阿爸,我最喜欢鸡腿。”她才不喜欢土豆呢。陈白羽哼哼唧唧的表示她要吃两个大鸡腿,一块土豆都不要。
陈白羽是真的累着了。
“阿爸,我想睡觉。”
“好。睡一会,吃饭的时候叫你。”阿爸摸摸陈白羽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热。即使这样,阿爸还是不太放心,拿过万金油在陈白羽的额头、人中、耳朵后面擦一遍。
“小五,喝一瓶藿香正气水。”
陈白羽捏着鼻子,猛灌下去,“水。水。”真的太难喝了。
呜呜。
她要哭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
每次喝的时候都要怀疑人生。
陈白羽这三天的衣服是湿了干,干了湿,她觉得身体很重,很无力,但咬牙坚持着。直到把仓库清理完毕后,陈白羽觉得自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好阿爸去接他们三姐妹,否则,她也是要让二姐背回来的。
虽然,这辈子的身体比上辈子好了很多,但和姐姐相比,她还是虚弱了。连续忙了三天,姐姐好精神抖擞,她却已经像咸鱼。
陈白羽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觉,但又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就是睡不着。
头很重,浑身乏力,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口干舌燥。
好热。
陈白羽踢开被子。
又觉得冷。
只能盖上。
踢开,盖上,如此反复多次。
陈白羽躺在床上,能听到外面阿爸阿妈还有姐姐在说话的声音。因为清理了一个手袋厂的废品回来,现在收购站里的东西已经多到必须清卖一批了,否则明天再有废品过来就没有地方堆放了。
现在,爸妈和姐姐正在整理废品装车,准备拉去卖掉。
明明就是很小的声音,但陈白羽却觉得很烦躁,好像脑子要爆开一般的难受。
坐起来,睡下。
睡下,坐起来。
感觉怎么做都不对,就是浑身不舒服。
“啊。”陈白羽揉着太阳穴,躺下,盖上被子,默默的数着小羊咩,让自己尽可能的睡过去,告诉自己,一觉醒来就好了。
“小五,醒醒了。”阿妈推了推陈白羽,摸摸她的额头,“很不舒服吗”
“不是。我就是想睡觉。”但又睡不着,觉得很累。
“额头也不热。应该是中暑了。难受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打针就能好。”
“不去。”她才不要去打针呢。
“那先喝粥,然后再睡”阿妈给陈白羽煮了瘦肉薄荷粥。因为薄荷是农场晒干带来的,口感不如新鲜的好。
明明就是薄荷粥,为什么姜丝比薄荷还要多
陈白羽想要把姜丝吐出来,却被阿妈阻止了,“把姜丝和薄荷一起吞了。很快就能好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我家小五要乖乖的,听话。”
陈小五生病了,爸妈和姐姐都很担心。
二姐拿来热毛巾给陈白羽擦身。陈白羽有些羞涩的想要拒绝,直接被二姐一句话镇压了,“又不是没有洗过。”
好吧。
她小时候,没有人权的时候,就是二姐帮她冲凉洗澡的。
“头不热。”应该也需要敷冷毛巾。
二姐很担心,“怎么突然就病了”最重要的是,额头既不冷也不热,都不能判断是中暑了还是着凉了。
“小五,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陈白羽盖上被子,“姐,你忙去吧。”收购站正在清卖废品,二姐肯定也忙。
“嗯。有事,你叫我。”
二姐出去了。
陈白羽在床上翻来覆去。
“小五,是不是很难受”阿爸走进来,摸摸陈白羽的额头,“好像有一点点凉。是不是发冷”
“阿爸,你刚刚洗了手。”陈白羽忍不住出声提醒,凉的不是她的额头,而是阿爸的手。
“呵呵,好像也是。小五,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煮个可乐姜丝听城里人说,用可乐煮姜丝能治感冒。”
陈白羽哭笑不得,“阿爸,我不是感冒。我就是累了。”再说,她才刚吃了姜丝薄荷粥好不好
爸妈还有姐姐,进进出出,一会来问一次陈白羽感受。
陈白羽烦躁得想要大喊,让他们不要这样问来问去的,烦死人了。但是,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忍了。
爸妈和姐姐担心陈白羽,所以一会过来问候一遍,一人一遍就有四遍。
陈白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然后觉得好像有人在一拳一拳的捶打着她的头,好痛,好难受,她想要大喊,但却发现喉咙沙哑叫不出声来。
陈白羽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很重。
好像有人把她架起来烧。
好像有人给她泼了一盆冰水。
好热。
好冷。
冷热交加。
陈白羽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般的难受,身上好像压着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小五,没事吧小五”阿爸拍了拍陈白羽的脸,想要摇醒她。
“陈小五”阿妈很担心,看向阿爸,“要不,我们去医院吧。小五从小就身体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淋了雨。”
说起这个,阿妈就恨陈白羽的亲生父母。
什么时候扔孩子不可以偏要在大冬天还下着雨的时候,这是多狠的心她一方面希望陈白羽一辈子都不要遇上那对狠心的亲生父母,一面又想要遇到,然后她好好的问一问,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去医院。”
阿爸让二姐和三姐留在家里,“记得要锁好们。不管谁敲门都不要开。就算是熟人敲门也不能开。”
阿爸用被单裹着陈白羽,抱着就走。阿妈跟在身后,提着暖水壶和万金油风油精还有藿香正气水。
“从里面锁好们。”
陈白羽觉得头很重,醒不过来。她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阿爸说要去医院,她想要说‘不用。’但是,她就是开不了口。
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好像在睡梦中,很不真实。
陈白羽醒来的时候,还在医院,手上吊着针。阿妈正拿着一本旧杂志在给她轻轻的摇着,自己却满头大汗。
“阿妈。”
“渴不渴医生说要多喝水。”阿妈给陈白羽喂些水,然后拿起杂志又轻轻的摇着。
“阿妈,阿爸呢”
“回家去了。我们带的钱不够,你阿爸回去拿钱了。”他们知道医院烧钱,但不知道这么厉害。
陈小五就是中暑了,竟然要了三十多。
“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可不要浪费了这么多钱。”阿妈看了一眼旁边吊针的人,低声说,“医院太贵了。”
人送来,就问他们什么情况,听说是累的,然后医生就说是中暑,然后开始安排吊针。
阿妈总感觉不太靠谱。
想要再多问问,医生却一脸不耐烦的说‘说了你也不懂,被影响我工作。’
哎。
城市的医生怎么这么不靠谱
陈白羽大概也猜到她是中暑了,“妈,我没事。打完针,就回去。”她很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也不喜欢医院。
每次从医院路过,她都能感觉都自己卷缩起来的心脏。上辈子,她在医院送走她一个个亲人,每次听到医生说无能为力的时候,她就恨得想要打人。
她讨厌医院,想要躲得远远的,想要一辈子也不要和医院打交道。
她怕。
怕上辈子那种无助的感觉。
“好。打完针,我们就回去。”阿妈摸摸陈白羽的小脸,“有些精神气了。”要知道刚刚真的把她给吓到了。
陈小五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是惨白的,整个人冷冷热热。
“以后要多喝水,多吃饭。养得胖胖壮壮的。”
陈白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阿妈的手,“妈,我不热。你自己扇吧”
因为是晚上,医院门诊只有一个值班医生,但病人却不少,差不多都是中暑。因为人多,所以针水室有些闷热。
阿妈额头上的汗摸了一把又一把。
“阿妈,你自己扇吧。”陈白羽看着阿妈满头汗的样子,很是心疼,“我现在不适宜吹风。”
“没事。我问过医生的,我轻轻的,不会让你着凉。”阿妈摸摸陈白羽的额头,“有些热。”
“我很快就没事了。”
“是。我家小五很快就没事了。”
在门诊打针没有床位,只有凳子。陈白羽和阿妈坐在一张长凳上,长凳的另一头是一个中年男人。
也是中暑。
因为不太重视,送过来的是有些严重了。
“我早就让他过来,他偏不听,想要省钱。现在钱没有是省着,倒是花费了更多。”中年男人的老婆在喋喋不休的埋怨着。
贫贱夫妻百事哀。
陈白羽看了一眼已经说了三遍想要喝水的中年男人,无奈的移开眼。
在中年男人说第五遍想要喝水的时候,他老婆终于给他倒了水。也不管水温合不合适,也不喂他,女人很粗鲁的把水杯塞在男人手里,还一边的埋怨,“真是的。钱没有赚钱,事儿一堆。”
阿妈摸摸陈白羽的耳朵,别人家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等阿爸过来把钱补上,陈白羽的针水也吊完了,在医院坐一会确保没有问题就能回家去。
阿爸背着陈白羽,说等她好了就带他们三姐妹去爬莲花山,看虎门看炮台,看林则徐。
“嗯。”陈白羽靠在阿爸宽厚的背上,又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陈白羽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觉得热了,爸妈拿着大葵扇给她扇风,觉得冷了,爸妈赶紧拿被子盖上。
冷冷热热。
热热冷冷。
陈白羽觉得折磨,爸妈陪着她一起折腾。陈白羽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好像在梦中,不真实。
“小五,给你买了包子。你一会饿了就自己吃。”
陈白羽好像听到阿妈的声音,她想说她不喜欢包子,她现在感觉口干舌燥的,想要喝粥。但是,这梦中的感觉让她很不真实。
“水。”
“渴了。”
陈白羽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已经大亮了。外面正传来各种嘈杂声,有人说要粉皮卷,有人说要瘦肉粥,有人说要维他奶......
外面爸妈正忙着卖早餐。
陈白羽想要坐起来,却没有力气,闭上眼睛继续睡。
听到‘索索,索索’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吵,陈白羽懒得睁开眼睛。
‘吱吱。吱吱。’
陈白羽有些烦,想要好好睡一觉,却总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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